第(2/3)页 他转身走向低温培养舱,十数个泡在培养液中的人形生物缓缓睁开赤金色的双眼,其中最中央的那个与年轻的上杉越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,“我的王牌,可比你们想象的更强大。” “计划全乱了……不过没关系。”赫尔佐格冷笑着取出旁边抽屉中的资料档案,“我还有上杉越的克隆体,还有绘梨衣的基因样本……只要离开日本,脱离危机的漩涡,一切还能重来。” 作为蛇歧八家和猛鬼众的实际控制人,上杉越每年去做体检的医院,早已被他暗中收买控制。 虽然不至于把这个“皇”麻翻、拉上手术台,但合~法合规地抽几管血液,亦是轻而易举,多年前就拿到了手,开始了秘密培育,作为最后一条路。 克隆体的强度肯定比不过本人,跟源稚生相比亦有着极大缺陷,也没法觉醒同样的言灵黑日,不过光论身体强度,在古龙血清强化下,却是达到了随手数十吨、乃至于突破百吨的层次。 “叮铃铃——” 当赫尔佐格思索着该如何利用最后的武器时,他的私人通讯器突然响起,显示号码为“000-000-0000”,可他的手机号码是绝对保密的,从来没有陌生人给他打电话。 赫尔佐格眉头一皱,略作犹豫,缓缓按下了接听键:“谁?” “你比预计的狼狈啊,博士。” 电话那头,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响起,沧桑而悦耳:“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吗?我们曾分享苏~维埃的光荣,像同志那样举杯痛饮红牌伏特加,杯中沉浮着十万年历史的老冰。” 赫尔佐格瞳孔猛地收缩。 这个声音,他永远不会忘记——1991年西伯利亚冰原的冬夭,那个自称是罗曼诺夫王朝最后王孙的克格勃少校,曾开枪打碎了自己心脏,又被自己隔着船用冲锋枪扫射杀死的神秘男人。 “是你,邦达列夫!”赫尔佐格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,“你还活着?” “名字只是个代号,博士。”对方轻笑,背景音里隐约有海浪声,“就像您培育的影武者,同一个代号可以有很多载体。你我并非绝对的敌人,既然于此重逢,不如做笔交易?” “少废话!”赫尔佐格咬牙,“你想要什么?” “合作。”对方的声音依旧从容,“我可以提供比那个女孩更完美的白王血裔,只要你愿意分享‘神’的研究数据。我们的目标从来都是一致的——走通进化之路,登上世界的王座。” “那时,我们将分享整个世界。” “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了,结果却是无耻的背叛。”赫尔佐格眯起眼,心中转过不知多少个念头:“凭什么让我再次相信你?” “就凭……”对方顿了顿,“我能让你活着离开日本。” 赫尔佐格正要继续开口,研究所外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。 警报红光中,他看见监控画面里,源稚女带着猛鬼众的精锐杀穿了外围防线,到处是密集的枪响和惨叫声——显然,这里的守卫正在被快速歼灭。 “没时间闲聊了。”电话那头的男声微微停顿,“考虑好了吗?” “该死!”赫尔佐格咒骂一声,猛地挂断电话,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,十几个培养舱轰然开启,初步苏醒的影武者撕裂束缚带,关节处发出金属摩擦般的脆响,皮肤表面迅速覆盖青灰色鳞片。 源稚女的刀光恰在此时劈开大门,赤樱色长刀在液氮雾气中划出妖异的红芒,与影武者的爪刃相撞,溅出耀眼的火花。 “拦住他!” ——“唰!” 刀势忽轻,如柳絮随风,先入肉三寸,再猛然横拉——肋骨断裂的脆响混着血肉撕裂的闷声,第一具影武者倒飞而出。 “找到你了。”源稚女的声音比刀锋更冷。 他忽然侧身,风衣下摆扬起一道漆黑的弧线,避过那个上杉越克隆体足以打穿坦克装甲的重拳,赤樱长刀自下而上斜撩,刀光如新月破开雾霭,从脊椎至后颈,凄艳的血花接连绽放。 由于根本来不及录入战斗经验,更没法远程控制,再加上刚苏醒身体僵硬、没有配备炼金武器的缘故,这些影武者比理想状态下要弱得多。 赫尔佐格趁机冲向暗门,正如当初的“王将”,可就在这时,电话再次响起。 他犹豫一瞬,还是接起。 “看来你撑不住了。”邦达列夫的声音带着戏谑,“真遗憾,交易取消。” “你——!” 电话挂断。 赫尔佐格的脸色彻底阴沉。 ——他彻底输了。 研究所外的天空中,数以万计的镰鼬呼啸而过,最大的翼展可达两三米,它们盘旋了数圈,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,选择了及时撤离,残留的超声波嗡嗡作响,十数秒后方才消散殆尽。 …… 米兰大教堂的尖顶刺破铅灰色的云层,哥特式的肋拱在夜幕中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 帕西·加图索踏着无声的步伐穿过侧廊,浅灰色正装的衣摆扫过十四世纪的花岗岩地砖,佛罗伦萨白衬衣的袖口微微泛着冷光,银灰领巾的暗纹在彩窗透入的微光里流转,像一条蛰伏的蛇。 金色的长发垂落,遮住半边面孔,露出的那只海蓝色眼睛平静如水,而另一只淡金色的眸子则像是某种名贵波斯猫的眼睛——温顺、敏锐,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疏离感。 小礼拜堂的铸铁门在他面前无声滑开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橘子花香。中央的圣母像低垂眼眸,慈悲而疏离,幽暗的烛火摇曳,投下不安定的光影,将两侧石棺上的铭文镀上一层流动的金。 帕西的目光掠过那些古老的姓氏——博尔吉亚、美第奇、斯福尔扎——最终停驻在最末那座晶莹的白色大理石棺上。 棺盖上雕刻着身披素纱长袍的年轻女子。 为了避免逝者的容颜被外人所知,雕刻师特意为她刻上了面纱,但即使这样都无法阻止众多无关的祭拜者在这具石棺前驻足,赞叹那容颜的美好,感慨生命的易逝。 石棺侧面用黄金书写着死者的生卒年月和姓氏,她的姓氏是非常罕见的古尔薇格,去世的时候年仅二十六岁。 这个名字在混血种的历史中几乎无人知晓,但在北欧神话里,它代表一位被阿萨神族用长矛刺杀、焚烧三次,又三次重生的女巫,传说她掌握着黄金的魔法,亦是华纳神族(Vanir)的使者。 帕西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,伸手轻轻抚过棺盖,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石面,像是在触碰一段被刻意掩埋的历史,神情难辨。“夫人,冒犯了。”他低声道,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。 这本该是一次简单的任务——弗罗斯特命令他前来取走这具石棺,理由是“家族需要重新安置她的遗骸”。但帕西知道,加图索家的命令从来不会如此单纯。 他想了想,径直放下了随身携带的铝合金密码箱。 箱体打开,里面是一台特制笔记本,以及一枚黑色的信封。他取出信封,倒出一张银白色的金属卡——那是弗罗斯特·加图索的白卡,代表着加图索家族在卡塞尔学院的最高权限。 卡片表面光滑如镜,无芯片,无磁条,唯有指尖轻抚时才能察觉到细微的纹路——那是炼金术的刻印,而非现代科技的产物。 “诺玛,接入。” 当被它插入笔记本的USB接口,几秒钟后,屏幕刷新,跳转至一个极其原始的界面——卡塞尔学院的网络后台,没有任何美学修饰,只有简单的色块和毛边文字。 能进入这个页面的人不需要花哨的UI,他们只需要权限。 最高的权限。 帕西的指尖在键盘上轻点,一行行墨绿色的字符在屏幕上飞速滚动,他的镜片反射着冷光,像是某种电子幽灵在黑暗中窥视世界。 他并非在窃取数据,而是在主动上传某些东西。 ——正在绕过诺玛的监控系统…… ——建立独立信道…… ——接入加密通讯…… 几秒钟后,一个漆黑的对话框弹出,没有任何标识,只有一行简单的文字: “验证通过。你是谁?” 帕西的嘴角微微扬起,手指悬停在键盘上,短暂地思考了一秒,随后敲下回复: “加图索家的影子。” 对面沉默了几秒,随后回复: 第(2/3)页